民国时期,韩复榘曾主政山东,因为长期战乱,济南地面很不安宁,犯罪活动与日俱增。 一天,韩复榘把公安局长王恺如和法院院长吴贞缵叫来,说道:“本主席从下星期开始,要亲自过问各种案子,对犯罪分子要严厉打击。” 王恺如和吴贞缵连声应诺。 第二天早上,公安局长王恺如给韩复榘带来两名罪犯的案卷。 韩复榘一听,怒道:“怎么才两名?监狱里那么多犯人哪里去了?” “主席,这只是两名主犯,还有一大批呢!” “带一批来!” “是!” 王恺如走了不大一会儿,法院院长吴贞缵由省府的秘书长张绍堂陪着,来见韩复集。 展开剩...
民国时期,韩复榘曾主政山东,因为长期战乱,济南地面很不安宁,犯罪活动与日俱增。
一天,韩复榘把公安局长王恺如和法院院长吴贞缵叫来,说道:“本主席从下星期开始,要亲自过问各种案子,对犯罪分子要严厉打击。”
王恺如和吴贞缵连声应诺。
第二天早上,公安局长王恺如给韩复榘带来两名罪犯的案卷。
韩复榘一听,怒道:“怎么才两名?监狱里那么多犯人哪里去了?”
“主席,这只是两名主犯,还有一大批呢!”
“带一批来!”
“是!”
王恺如走了不大一会儿,法院院长吴贞缵由省府的秘书长张绍堂陪着,来见韩复集。
展开剩余88%吴贞缵礼毕,说道:“主席,我给你送来四卷法典,在你审案时参阅。”
韩复榘翻了一翻,说道:“不要了,这法典过时了。凭这玩艺儿能办案么?今后你们看我怎么审案的吧。”
韩复榘眨巴着小眼睛,胸有成竹地笑了。
下午,韩复榘在省府礼堂,就审案问题,向有关人员宣读了四项规定:一是今后审理案子由军法处和公安局共同负责,由执法队统一执行;二是要整理案卷,宣读案由;三是不能拖期,每周必须审理几起案件;四是白天审案在省府大礼堂进行,夜间审案在主席办公室进行。
韩复榘宣读完四项规定后,他的卫兵进来报告,说一批犯人已经押到。
审案就要开始。省府大礼堂的正中已摆下四扇屏风,屏风前有一个两层的台子,台子上放一把椅子,椅子两旁各放一个痰盂。执法队分列台子两旁,空地上放了一大捆绳子和七、八条军棍。
一大批犯人,在台下低头站着。
韩复榘从屏风后面走出来,咳嗽一声。执法队长放开嗓门儿喊道:“立正!”
堂内肃静。韩复榘威严地环视四周,坐到椅子上,向左边的痰盂吐一口痰,又向右边的痰盂吐一口痰,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本主席今天亲自审案,你们要从实招来,不得隐瞒。开始!”
执法官宣读案卷:“犯人张大顺,男,25岁,平度县人,于前日偷本县绅士家的鸡被家丁抓获。张犯拒不认罪,请主席定夺!”
韩复榘从台上望那犯人,见他长得骨瘦如柴,尖嘴猴腮,遂产生反感,冷笑道:“张大顺,你偷鸡,可属实?”
“韩主席,小人冤枉!”
“真乃刁民!”韩复榘吼道,“我问你,那鸡是好偷的么?你一抓,鸡就咯咯地叫。叫的东西,你还敢偷它,可见你胆大包天。鸡都敢偷,那你什么不敢偷呀?实为可恶!”
陪审的人,见韩主席问得特别,心中想发笑,却又不敢。
“韩主席,小人实在冤枉啊!”犯人叫道。
韩复榘冷笑一声,用右手轻捋一下胡子,手掌顺势向脸颊右边一挥,判道:“枪毙!”
话音刚落,执法队队员冲上去,将张大顺五花大绑起来,押在一边。
“审第二个!”韩复榘命令道。
执法官挺着胸脯,开始念第二份案卷:“李小七,男,32岁,东阿县人,日前见本县王家有黄牛四头,遂起歹心。半夜闯入牛舍,偷走一头。回家后,竟将牛杀死,后被查获。”
韩复榘望那犯人,见他面黄如土,头大身子小,顿感恶心,就问道:“李小七,你这小子真是心狠手毒。这偷牛同偷鸡可不一样。牛这东西,可谓老实,一天到晚不声不响。它碍你什么事?你偷了以后,应该好好养它。你却把它杀了。这么老实的东西你都去欺侮它,这样下去,世上老实的东西,不都让你杀干净了么?”
韩复榘把李小七问愣了。李小七不求情,也不喊冤。
韩复榘见他无言以对,挤挤小眼睛,像处置张大顺一样,用右手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动作,说道:“枪毙!”
执法队员冲上去,又将李小七绑了。
开始审第三个。这是个在济南偷自行车的。执法官念完案卷,韩复榘看那犯人,长发垢面,一脸凶相,早已不耐烦了。这次,韩复榘没捋胡子,只是把右手掌一挥,就判死刑了。
这时,韩复榘把身子倒靠在椅背上,打了一个呵欠,把副官招到旁边,耳语了几句。
执法官想宣读第四个案卷。副官走过去,阻止说:“不要念了,韩主席今天累了,明天再审吧。”
韩复榘从椅子上站起来,踱到前台,向犯人们训道:“本主席今天就审到这里,明天继续审。我不相信,本主席治不了山东!”
第二天,公安局长王恺如对执法官吩咐道:“我看韩主席审案子有方,速度之快,是令人难以想象的。如今监狱里的犯人已经满满的了,不如多提押一大批,快审快决!”
执法官照公安局长的意见办了,从监狱里提出八十三名犯人,押到省府大礼堂。
韩复榘一看这么多犯人,顿时来了精神。审案的程序,仍然先由执法官宣读案卷。韩复榘为了快审,就不再采用念一个判一个的办法,而是让执法官把那八十三个案卷一直念下去。
韩复榘把后脑倚在椅背上,仰着脸,闭着眼细听。执法官念得口干舌燥,念完了,韩复榘才像睡醒了一般,打个呵欠,睁开双目。心想:这八十三名犯人,不是杀的就是抢的,没一个好东西。执法官站立一旁,静候韩的判决。
韩复榘从椅子上站起来,环视一下犯人,先是一阵冷笑,然后走到台前,象他过去带兵一样,对犯人们喊道:“排队站好!排队站好!听我的口令!”
犯人们莫名其妙,一伙子乱乱糟糟地聚拢。韩复榘用喊操的大嗓门叫道:“立正!”
好半天,那些犯人才不分高矮地站成一列横队,从大厅东头排到西头。
韩复榘又叫:“一二报数!”
犯人们有气无力地、断断续续地往下报数。
报完数,韩复榘喊道:“数一的往前一步走!”
犯人们照口令办了。
执法官摸不着头脑,正在呆望,只听韩复榘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数一的——枪毙!数二的——活埋!”
如一声霹雳,大厅里鬼哭狼嚎。执法队员用枪逼着,没办法将一个个拥绑,象赶猪赶羊似的押到汽车上去执刑。
韩复榘跟出大厅,得意地笑着。正在这时,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一个六、七岁的男孩,一下子抱住韩的大腿,大哭大闹,磕头不止,喊道:“青天大老爷,饶我母亲一命!”
韩复榘被那男孩一缠,心里有些恼怒,低头看那孩子,长得圆头圆脑,哭得死去活来,遂动了“善”心,对执法官说;“把车上的那个妇女放了!”
汽车开走了,韩复榘回办公室休息。
这时,在省府外面大街上看热闹的人拥挤不堪。人们私下里议论说:“韩主席一上午就审这么多案子,可谓神速啊!”
“你老兄不知,我听执法队的人说,韩主席审案子闭着眼打盹,一睁眼就全判了!”
那个老者摇着头说:“我活这么大,第一次听说!”
自此,韩复榘审案子的笑话,传遍全山东省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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